作者简介:
赵青龙,男,蒙古族,年12月出生,科左后旗人。年高中毕业,当过大队会计、公社农技员;年师范毕业,当过中学老师;年改行从政,当过镇长、苏木书记、旗畜牧局局长、旗政府副旗长、旗人大副主任。当老师时喜欢写作,改行从政后基本放弃,去人大后重新写作,曾在《通辽日报》《天骄》等报刊上发表过小说、诗、散文。《阿嘎尔轶事》小说集是第一次出书。
序
在民间,在街巷坊间,在人们的茶余饭后,流传着很多笑话。反复听,很有意思,有的褒真善美,有的贬假恶丑,还有的反映深刻的社会问题。我搜集一些,踅摸着怎样整理,一直不得要领。在一次闲扯中得到启示,能不能把它们串起来写个东西,于是尝试着写了《阿嘎尔轶事》和《阿嘎尔西行记》。
写完两篇,觉得不错,想继续写下去,通过更多的笑话,通过阿嘎尔这样一个人物形象,反映社会转型时期乡镇科局一级领导干部的生活工作情况,就写了《阿嘎尔下乡记》、《阿嘎尔进城记》系列。
“阿嘎尔"是蒙古语,一译天空,高大的意思;一译空气,虚无的意思。还有像蓝天一样清澈的意思。
这是一个重要的历史时期。广大农牧民仍向国家大量征粮征税,还承担着加快农村建设的繁重任务。阿嘎尔在极其艰苦条件下,努力工作,执着追求,组织和带领广大农牧民维护社会稳定,推动事业发展,跟千千万万个基层干部一起支撑着共和国大厦根基。后来进城,面对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,虽身处逆境和消极负面东西之中,但仍以工作为第一位,就是从堕落沉沦中也能够醒悟过来,重新振作。从这些意义上说,阿嘎尔是高大的、肯定的。
阿嘎尔身上确有不少劣性存在。金无足赤,人无完人,天性使然,请予谅解。冷漠、无情、陷阱遍布,难免中毒感染,不能完全责怪阿嘎尔。加上诱惑逼人,制度、监督、教育缺失,把持不住,病入膏肓者少吗?阿嘎尔身上具有悲剧色彩,令人痛惜和憎恨。结束现状,改变现状迫在眉睫!
阿嘎尔是一个人,也是很多人,他的故事和笑话发生在他一个人身上,也发生在很多人身上。作为具体人,阿嘎尔是虚无的,作为形象人,大有人在。
笑话是一种文化形式,在民间提炼和形成,并不断丰富,是民间文化的结晶之一,人们喜闻乐见。去其糟粕,搜集并汇于一册,以留遗产,是本书追求的目标之一。文学效果不佳,但能让阅者时而翻一两页,不是开怀大笑,只是抿嘴一笑,足矣。如果记住一两者,时常讲与他人,听着还能笑一笑,更足矣。
东拼西凑,浑浑噩噩写了九篇二十五万字。由于第一次出书,难免瑕疵多多,请予谅解。主要是通过此书与阅者建立友好关系,要阅者时常提供一两笑话与本人,如是,将会达到第三目的,不胜感激。
谢谢。
作者:赵青龙
.8.20
目录
一、阿嘎尔轶事
二、阿嘎尔西行记
三、阿嘎尔下乡记
四、阿嘎尔下乡记(二)
五、阿嘎尔下乡记(三)
六、阿嘎尔下乡记(四)一一抗洪抢险篇
七、阿嘎尔下乡记(五)
八、阿嘎尔进城记
九、阿嘎尔打父亲记
阿嘎尔轶事
阿嘎尔在旗畜牧业局当局长。他从该旗巴雅苏木阿嘎洲嘎查走出来,走到这一步很不容易,所以他很出名。出名到什么程度呢?有一次阿嘎洲嘎查有人去趟大城市,上广场溜达。到傍晚的时候想尿尿,又找不着厕所在哪里,干脆找一个旮旯放点儿水。他解开裤子刚要放水,有警察过来,吼道:“干什么呢?”他提提裤子:“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看看还不行吗?”“你是哪里人?”“阿嘎洲人。”“阿嘎洲是什么地方?”“就是阿嘎尔的嘎查。阿嘎尔是局长,我是他哥哥。”“在这儿不行啊。”警察说一句走了。“哼,牛B啥呀,不知道阿嘎洲,更不知道阿嘎尔。”实在憋不住,找另一个旮旯,遭遇同样喝止。他回来跟媳妇说:“这地方咋这么多警察,掏出来就一个,掏出来就一个。”
去商业街溜达,进一商场,相中一双皮鞋,跟服务员说:“赊。”服务员目瞪口呆,问:“你是哪儿的?”“阿嘎洲的。”“阿嘎洲是什么地方?”“就是阿嘎尔嘎查呀。”
据说,阿嘎尔祖上是从山东逃荒过来的。先到新阜县,新阜县更穷,连烧的都很困难。有一天,阿嘎尔爷爷上山拣柴,看见一团扎不棱顺风轱辘,他就追,追呀追呀,追一天,追到阿嘎洲,挂树枝上才追到手。阿嘎尔爷爷看看这里水草丰美,以为好地方,就留了下来。以后娶妻立业,开始为阿氏家族打基业。到阿嘎尔父亲实现初兴,阿嘎尔这一代可谓中兴吧。
小学毕业,阿嘎尔去公社中学念初中。这是他第一次去大地方。他看见拖拉机,好生奇怪,“拉车的牲口在哪儿呢?”走到跟前,司机在车上。“我的妈呀,牲口在里边呀?”
他又看见大米,知道了小蛆虫是什么回事。以前听人讲,这种东西是蛆虫,公社干部的孩子都是蛆虫的孩子。
他还看见大瓦房、自行车、电灯、电话……人们穿的衣服,叫不出用什么料做的,都那样鲜艳。晚上熄灯以后,他开始想:不一定哪天,自己无意拣一块狗头大的金子。卖钱以后,先给母亲买一块布日其其格花布料,做衣裳穿。给家里盖两间砖房,用红砖铺地。自己买一辆自行车骑,这样天天能回家。邻居家的山丹,跟我从小都在一起。我俩特别好,随便怎样跟她玩,她都不拒绝我。给她买东西吧,她爸爸肯定打我,干脆给她50元,让她自己买。西村的牡丹呢,有一次我摸她的脸,她向老师告状,我挨了好一顿批评。还有一次,我写一封信放她的书包里。她看都没看,哭着喊着交给了老师。幸亏我没写自己的名字。老师找男生们一一写“牡丹”二字,进行比对,最后怀疑我。我死活没承认,才幸免于难。所以一分钱也不给她。还有自己的兄弟姐妹八个人,一人40元。还有大叔小舅,小姨大姑的,多少呢?一家30元……他突然想:这样分是不是不够呢?他重新算了一遍,觉得还不行,算了第三遍、第四遍……不知算过多少遍,反正一宿没睡。他最后想:这块金子捡是能捡,没问题,就是捡完怎样花钱太难了。从此,阿嘎尔落下失眠的毛病。
还有一次一宿没睡。他想:初中毕业,自己戴红花光荣回乡,参加劳动,很快当了小队队长。再拼命干一年半载,当了大队长。五舅当过国民党,我写篇大字报,狠狠批判他,就当了公社书记。我领大家大年初一还干活,谁不好好干,就抓他,送“五·七”干校劳动改造,不几年就当了旗革委会主任。以后更顺利,一路提拔,谁也挡不住,最后当了国务院副总理。那时早娶了牡丹。山丹可能很难受,我就把她安排到公社招待所当服务员。这样每年回来,都住在招待所,跟山丹能呆一起。
阿嘎尔绝对是一个情种,少年时候就这样同时恋山丹和牡丹。他把两个人的名字写在纸条上,揣在怀里,睡觉也不拿出来。趁没人,经常偷摸看,还贴在嘴上亲吻。
去旗里参加红卫兵代表大会。有一天下午自由活动,阿嘎尔楼上楼转一圈,回房间问同学:“这楼里的服务员认识我?见我都笑,还向我哈腰点头。”从二楼下来,在一楼大厅看见总台后墙上的几个表,仔细看,最后明白——莫斯科,苏联修正主义,华盛顿,美帝国主义,东京,日本法西斯,都什么破表,只有我们中国,放之四海而皆准,红太阳升起的地方……北京表最准。
走出招待所,看见一高塔。“好厉害呀,把井都翻过来晒上了?”走两步回头看,“不对,不是井,是大炮,打什么造的呢?‘敢上九天揽月,敢下五洋捉鳖’,哇,打月亮的!看看有多高,一丈,二丈,三……”
“干什么呢?”有几个人过来喝问。“数那个大炮有几丈高呢。”“数几丈了?”“四丈。”“罚款!一丈五毛。”
阿嘎尔乖乖给了两角。几个人走后,阿嘎尔几分得意,“傻B,我都数七丈了。”
远远看见厕所,“公厕”二字特别醒目。“公厕?城里人……”阿嘎尔好奇怪,想探个究竟,问路边人:“阿姨,母厕在哪里?”
“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就是好,就是好……”阿嘎尔继续走,边走边唱。“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……”突然同行人从后面踢他一脚。“操你妈!”阿嘎尔骂。
“什么?你敢骂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?”同行人跑回去向红代会主席团报告。
阿嘎尔原本是红代会副主席候选人。大会主席团取消候选人资格,并开除团籍,又从红卫兵队伍清除除名。这是在大革命后期,要是在前期,阿嘎尔就是现行反革命。(待续)Ps:玛拉沁信息网每日连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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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编辑:佚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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