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开始小说创作,先后在《人民文学》《作家》《西湖》《青年文学》等刊物发表小说若干,作品入选《中国短篇小说年选》、《中国短篇小说年选(年选)》及《新实力华语作家十年作品选》,荣获“西湖·中国新锐文学奖”、浙江省作家协会“~年度优秀文学作品奖”。
被狗撵的法官
◆◆朱个印象 马炜大多数时候,朱个是个解剖学意义上的、脱离了性别的人,热爱美剧和狗。如果你是个流氓,正兴致盎然地跟她讲些不着边际的话,那你就惨了;她会一针见血地指出你那些话中不符合自然规律或科学原理的地方,还会精准地修正你的谬误,并提出正确的说法供参考,于是突然之间你就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无知,那么的无聊,那么的没逼格。而你确实如此。你无地自容。
朱个在凤凰
这么说好像朱个挺锋利的,恰恰相反,朱个初次给人的印像是腼腆而又胆怯的——如果你没读过她的小说的话。她害怕交际,按她自己的说法是有社交恐惧症。我刚认识她的时候,给她打电话约稿,她在电话里的声音先是不安而又茫然,接下去是好奇,然后就肆无忌惮了,根本不把我的年龄放在眼里。在公众场合,她像个被提溜出来的小孩,躲在大人身后,咬着手指看一屋子的人。她审视他们,找到某个熟悉而又信任的人,直奔这个人身边,安顿好自己,这才慢慢伸展开来,融入人群。遇到好玩的人,她就是个欢呼雀跃口无遮拦的女孩,没有好玩的人,她就是个百无聊赖一心想要逃离的太妹。还抽烟。
朱个在长春
那次跟她约稿,是我编辑生涯中最顺利的一次。跟朱个约稿的时候,她已经是个备受瞩目的八零后了,却答应得爽快,撂下电话就把稿子发过来了。这个稿子后来还被《长江文艺?好小说》转载。这种事情对编辑来说,就跟捡漏似的,那叫一个爽。后来朱个说那是因为她就是个急性子,说好的事情不赶快办掉,她会焦虑的。她还说这可能是她当了那么多年中学教师落下的病根。当老师习惯于按计划行事,几点几分上课,几点几分考试,都不能耽搁,活像被狗撵,否则好孩子会变成熊孩子的。好吧,愿天下所有作家都当过教师。
朱个在杜鹃花展
国画大师吕国钢也是朱个眼里好玩的人,她很好奇他是怎么从一个瘦子成长为胖子的。她管吕国钢叫大师兄。吕大师不明白,为什么叫我大师兄?她训斥道,兄的意思是兄长懂不懂?中国人嘛,总要讲究点长幼有序,要有礼貌。有一次她来绍兴,在她这位大师兄长的工作室里翻画册,问大师,为什么这些人物衣服的线条都有个勾头?大师很惊讶,你怎么会注意到这个?朱个显然被大师的惊讶吓着了,以为自己三观不正,问了不该问的事。大师赶紧解释,这是国画技法中著名的“钉头鼠尾描”,外行人是不会注意到的。然后给她下了结论:你的艺术感悟力很好。
朱个在嘉峪关
看来爱着急的脾气并不妨碍朱个成为细节女王,反而造就了她在电光火石之间揪住事物尾巴的本事。我猜这也是她爱当法官的原因,可以大睁着眼睛尽情观察。我们一帮人都爱玩杀人游戏,朱个差不多每次都当法官,就跟吴玄差不多每次都是第一轮就挂掉一样。玩过杀人游戏的都知道,法官是最难当的,你得记住十几个人中哪些人是杀手,哪些人是警察,哪些人被杀了哪些人被投死了,而且每一轮都不一样。脑袋不好使的法官会把杀手当受害人踢出局,搞得天怒人怨人人藐视法庭。朱个天生就是个法官,她的法庭井井有条,只用一张小纸片和几个她自己才看得懂的符号,就把整个杀局梳理得角色到位高潮迭起。所以每次玩杀人游戏,只要朱个在,她就是法官的不二人选。
朱个在旅顺
朱个有条拉布拉多犬,她曾在她的微博上发过照片。年,朱个在《野草》杂志开设了她的个人专栏,在其中一篇文章中记述了她以前养过的一条苏牧犬。狗是一种聪明但诚实的动物;人与狗的交流简单纯粹,跟人与人的交流相比省却许多麻烦。这未偿不是一种过滤。任世事白云苍狗,变幻的不过是氢二氧一的形态。谁抓住了滤纸下的那点结晶,谁就能成为好小说家。朱个大抵是抓住了。
朱个《南方公园》 我和我 吴玄很凑巧,我正想写一部题目就叫《我和我》的小说,探究一下自我的迷失乃至消失什么的。而朱个的《秘密》似乎也是在探究我和我之间的关系,我说似乎,是我又并不太确定她所探究的就是我和我的关系,或许是别的什么关系。
朱个衣着讲究,妆扮入时,长得瘦而精巧,很有些淑女的样子。但也仅仅是个样子,是她不说话时的样子,一开口,她的淑女形象基本上就毁了。她对涉及男女身体的某些词汇,似乎分外热爱而且敏感,话题更是滔滔不绝,精采纷呈,作为男性的话语权就这样轻易地被剥夺了。
朱个在马来西亚
我这样说朱个,是为解读她的小说做点铺垫,现在,你应该知道她会怎样写小说的了,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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